过年要吃两顿年夜饭

返乡者：江门日报记者邓少军

    家乡：湖南邵阳隆回县山界回族乡落马村

 

    家乡的柴火最是暖人，家乡的新年就是热闹。年三十凌晨4点多，吃完了年夜饭，我走到院子里散步。一抬头，便看见了满天的繁星，而与繁星夹杂的，则是村里村外、十里八方的天空中绽放的烟花。烟花映照的，恰是村民们越过越好的日子。

    在我的家乡，过年，其实最重要的还是两顿年夜饭，之前所准备的一切材料，也都是以年夜饭为重点。

    从大年二十九下午到初一，是辞旧迎新的时间，最受重视。这几天的正餐，一家人都不能外出，必须一起吃，有团圆的味道。大年二十九午餐吃完后，许多人会开始将自己的家装扮一新。当然，大部分人会把这项工作留到大年三十下午或者晚上，因为第二天便是初一，真正的焕然一新。

    家乡的两顿年夜饭，都是在凌晨3点到5点吃，一顿是大年三十的凌晨，一顿是大年初一的凌晨，大概的意思，一顿是为了辞旧，一顿是为了迎新。因为祖上“吃斋”原因，这两顿年夜饭，在我家是不放辣椒的。不过，为了照顾我们的胃口，妈妈在炒菜时，会偷偷地撒点辣椒面，父亲也装作没看见，默许了。

    年夜饭的菜很简单，一份是炸好的大块油豆腐煮腊肉，很大的一盆，寓意“吃不完，用不尽”；另外一份，则是向乡亲买的自家养的草鱼，肉嫩且肥，满满的一大碗，象征“年年有余”。吃饭的时候，不准乱说话，因为要讨个好彩头，只可以说吉利的话。但即使不说话，默默地吃着饭，也是满满的年味。

    这两天吃饭的时候，母亲都不愿意吃牛肉，说是不喜欢吃；联想起前两天带她去看牙医的事，我想大概是母亲的牙咬不动了。而在年二十九跟父亲聊天的时候，也发现了父亲雪白的胡须，以及他染黑但仍旧带白的头发。时光一晃，父母已老。

    而我的家乡，却在父母老去的年华中，一年一年地“新”起来。今年回家，我发现我们的村子，已经跟隔壁三条村合并，成立了大的村委会。所有的村子都有一个共同的物件：喇叭。下午时，村委会负责人会播放一些歌曲，提醒村民们一些注意事项，比如搞好屋前屋后的卫生，放鞭炮、烟花的时候，注意安全等。村里的喇叭，在我印象中，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了，还是很小的时候，家里面装有老旧的广播，后来也没用了。

    除了喇叭的“温馨提醒”，村里面的“新”，还体现在房子和车子上。小时候，谁若是买了一辆自行车或者摩托车开到村里来，必然会引起众人的关注和热议，说这小伙有出息。而现在，我发现村里几乎每家每户，都买了小轿车，虽然价格从几万元到几十万元一辆不等，但都已经是有车一族了。

    房子则更不用说，过去村里的老旧泥砖房，早已不见了踪影，取而代之的，都是三四层的“别墅”，有些装修得还相当豪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