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[]() 并不是每个露宿者都"领情"。(受访者供图) 11月22日下午3时,下着小雨,记者在市救助站见到驻站社工伍观带。他刚开展流动救助,冒雨归来气有点喘,来不及拍打身上的雨星子就忙着登记工作。 这样的狼狈听说不是第一次,每逢恶劣天气来临,救助站的驻站社工便会开展对应专项救助活动,四处开展流动救助。“每个徘徊在街角的流浪汉背后总有一段无奈的故事,总有一个不安的灵魂。社工的工作职责简单也复杂:为流浪露宿者排忧解难,使其平安温暖,尽可能把露宿者劝到救助站,再想方设法把他们送回家。”伍观带如是说。 A 为流浪人员“暖冬” 穿着蓝色的马甲,驾轻就熟地走到车站、广场、天桥、涵洞等人流密集聚居地以及乞讨人员露宿点,过程很奔波。伍观带说,这样的流动救助工作每到恶劣天气都会开展。有时顶着寒风,有时冒着大雨,有时高温酷暑。只见社工们蹲下身子苦口婆心地劝说露宿者进站避寒,依然有人不愿离开。 “以前我们都是在寒潮来袭后才开展上街救助行动,但是,这次的做法与往日不一样。今年从天气预报得知23日起我市大幅降温的消息后,我们从21日起即降温前两天就已经提前开展流动救助行动。”驻站社工兵分三路,三天救助了24个流浪人员,派发应急过冬物资20份,当中有棉衣棉被和一些食物。 这样的提前行动效果不俗。伍观带说,往年等到天气转冷才出动,会发现很多流浪人员经常冷得直哆嗦。“他们没有手机,也看不到电视,根本不知道天气预报。”提前走访,除了把天气信息传递给他们,也可以向缺衣少被的流浪汉送上御寒物资,部分流浪人员经劝导后愿意入站接受救助,减少因御寒衣被不足引起的冻死冻病现象的发生,让他们感受到社会的温暖与关爱。 B “侦探”一样的社工 离家求学、工作已经8年多,伍观带知道家的珍贵在哪里。把流浪汉带到救助站只是第一步,漫漫的归家路对于一些身体残缺的人来说,并不是轻易踏上。 “冒号”,一位看上去五六十岁的老阿姨喜欢这样称呼自己。伴随着轻微的脑退化,她说话不仅口齿不清,偶尔吐出完整的句子也乡音浓重。 伍观带说,对于这样的流浪者,社工会安排其入站接受救助,安顿食宿,并通过手工制作、画画、集体出游等活动改善他们的生活环境和态度,以期盼他们能出现身体和精神方面的好转,唤起对家的记忆。 比起画画,“冒号”更喜欢写字,“有一次她把活动中使用的笔偷偷带走,并经常在宿舍的墙和门上写字。”这一行为起初让社工们十分困惑,后来他们逐渐发现“冒号” 写下的字中暗藏玄机——这些内容虽然断断续续没有条理,却有疑似红头文件的字眼,还提到一些具体的镇名或厂名等信息。 这样的情况让伍观带看到了寻家的希望。为此,社工们积极创造机会,让“冒号”能随心所欲地写出心中所想。历时数月后,“冒号”所写内容中的各种蛛丝马迹,终于被拼凑出一个具体地址——梅州市一村落。为此,伍观带等人通过链接当地的救助管理站和村委,经过近三个月的核实和搜寻后,终于为“冒号”找回了当地唯一的亲人——已过耄耋之年的老母亲。 从细小的线索定位出家的方向,这近一年的寻家历程,让伍观带自嘲“愣是把社工做成了侦探”。伍观带说,过程虽艰辛,但看到救助对象终于有家可归,这份喜悦比任何报酬都更让人有成就感。 C 有一颗单纯的“初心” 成功助人归家,固然是最好的结果,但在流浪者群体中,1000个人背后有1000个故事,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接受社工的好意。“有被抢被偷身无分文的,有找不到工作自暴自弃的,有远离亲人无依无靠的,有的因家庭矛盾负气出走,甚至有把‘跑站’作为职业赖以为生的。”伍观带说,流浪者们怀揣着各种各样的原因,面对这个普遍敏感自封和不愿意被人关注的群体,和他们打交道时需慎之又慎,耐心观察对方的需求。 “助人是作为社工的基点,但我们同时也明白每个人都对生活有着自己的选择。”伍观带坦言,在复杂的现实面前,他们并不总能如愿实施救助。“遇到这种情况,虽然让人失落,但我们会贯彻‘非价值观判断’的准则,不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他人身上。对于确实不需要帮助的流浪者,我们在给予尊重的同时,尽自己所能确保其生活无碍,并自我调整好助人的心态便好。”伍观带说。 采访结束后不久,伍观带又匆匆投入到采购御寒物资的工作中。在又一个寒冬来临之际,穿梭于风雨之间的他们,只为一颗十分单纯的初心:向那些徘徊在城市角落的人们,送上一份力所能及的温暖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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